11. 第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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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闻上去比这枫华谷里里外外的人类和那些小修为的小妖们都要香得多。”

疯姑娘一开口就是非常奇怪的声音，尖细幼小，和她的外表不成正比。

听到这样的声音，被狄樱的结界保护着，只能眼巴巴待着的令狐伤、莫雨以及僧格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晋时有人言：山精形如小儿，独足向后，夜喜犯人，名曰魈。（注：晋·葛洪《抱朴子·登涉》）这光天白日的，依附在人家姑娘身上不说，还用这副相貌专引人入瓮，你这算盘可精着呢。若非我途径于此，怕是这枫华谷里外的都要被你吃空了吧。”

山魈其实不爱吃人的，只是有些山魈为了走捷径，为了能早日摆脱山魈那副丑陋的模样，必定会走捷径。“只是，有一点我很奇怪，一棵开了灵智的草木之灵怎会和你这样的山魈走吸魂夺魄，吃人血肉的捷径方式修炼，不怕结罪业么？”

山魈低低笑道：“无论你说什么，她都只会听我一人的。”

他们相生相伴，没有这棵大树就没有他这只山魈，而没有他大树也不会开灵智，这数百年的时光，他们都是这样相伴而活的。

“一般来说，妖族的人只要不沾人血，不犯杀孽，修行得法，自然很快能褪去妖身，包括像你这样的山魈。你和这树灵大概也有数百年的修为了吧，只要再修个五六百年必定得正果，啧啧啧，可惜了……你们怕是一辈子都……修不了什么正果了……”边说，边更加用力地掐着山魈的脖子，那疯姑娘的脖子可细着呢，软细软细的，轻轻一个用力就能把她给扼死。

“她可还活着呢。”

对于狄樱的手下不留情，树灵急了，那些藤蔓扭动着飞舞着，可却不敢轻举妄动。

“是吗？我可不觉得她还活着。”

手再度用力，狄樱冷漠的完全不像一个好人。

山魈极了，那表情陡然一变，变成了柔弱无助的表情：“救我，救救我，不要杀我……求求你……”声音一下子变得非常灵动，是一个姑娘家在绝望时发出的声音，她想活着。

狄樱没有心软，继续加重了力道，一点点，一点点，就像猫捉老师一样，让她饱受折磨。

眼珠子已经微微瞪出来，红血丝密布眼眶，山魈万万没想到狄樱这般冷漠，像她这样走正途的修行者不是更该富有同情心的吗？怎么好像博取同情心的法子不好使。

“你啊，小看我了，就这套路，我八岁就不会玩了。”

狄樱冲着疯姑娘露出了甜美一笑。

树灵见状，立刻让自身的藤蔓朝狄樱攻了去，她要保护山魈。可惜了，狄樱动比它们快，就算掐着山魈脖子，她也能自如地躲过那些藤蔓。

草木皆有灵，这棵参天大树想必很在乎山魈，否则不会招招想要她的命。直接掐断了疯姑娘的脖子，让她没了声息，狄樱顺手就把疯姑娘的尸体扔了出去，朝树灵扔出去的。

树灵立即用自己的藤蔓去接被扔出去的疯姑娘，并将她温柔护住之后，用其中一两根检查起疯姑娘，见她没了声息，便更加凶猛的挥舞起藤蔓，继续备攻击狄樱。

反手摸上背后几蒲团的剑柄，狄樱刚想拔剑，却发现自己好像拔不下来。剑有点长，而她的手吧真的不是很长，所以这拔了好几次都没成功。一直目睹全过程的莫雨和令狐伤看狄樱的眼神慢慢变得微妙起来，他们现在都怀疑狄樱到底凭啥本事名动天下的。

七秀坊如果各个都跟狄樱一样，那简直要完。

疯姑娘是死了，可山魈并没有死，在狄樱掐断疯姑娘脖子的一瞬，山魈离开了她的身体。以急迅的速度攀上了藤蔓，快速地上了树灵的躯干，躲入了她的躯干之内。

树灵盯着狄樱好一会儿，见她半天拔不出自己背后的剑，怎么会放弃攻击她的时候，立刻挥舞过去，想要用藤蔓贯穿狄樱。那些藤蔓所攻击之处都会给地面造成很大的凹坑，若这样的攻击放在狄樱身上，估计得把人弄残。

躲入树灵躯干内的山魈嗬嗬嘲笑起狄樱：“你躲不开的，在这个世界，我们才是主人，而你们只是养分。”

被山魈嘲笑的狄樱压根就没恼羞成怒，她长叹一声：“早知道把剑绑在腰上了，还好拔些。”

边说，边躲避藤蔓的狄樱两手结印，念动咒语让背后的两把剑自动拔出，乖巧的落在了她身体两侧。

山魈：“……”

大树：“……”